白重恩：重视“投资于改革”价值 与投资于物、投资于人同等发力

专题：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2025年会

　　12月27日金融一线消息，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2025年会在京召开，本届年会的主题是“迈向‘十五五’建设金融强国”。CWM50学术委员会主席、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发表演讲。

　　白重恩指出，当前经济面临总需求不足、供强需弱、价格疲软等问题，亟需更积极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协同发力。而当前政策实施需重点解决两大核心问题：“钱花到什么地方去”与“钱从哪来”。

　　在投资方向上，白重恩表示，投资于物与投资于人都是重要方面，但均面临现实考量。投资于物方面，新质生产力发展、科技自主创新、制造业做强做优等领域的投资毋庸置疑，但房地产库存高企不宜再过度投资，传统基建边际收益下降且存在后续维护成本，制造业投资也需防范产能过剩风险；投资于人方面，医疗、养老、教育等领域亟需加大投入，但这类支出具有不可逆性，需统筹规划。此外，转移支付、“以旧换新”等政策效果的持续性，以及地方政府债务化解中的道德风险问题，也需审慎对待。

　　白重恩指出，在资金来源上，赤字规模与债务水平的把控需兼顾短期效果与长期可持续性。对此，白重恩提出“投资于改革”的新思路：“所谓投资于改革，就是用现在大力度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来支持改革的过渡成本，尤其是在当前总需求不足的情况下，一旦解决了过渡成本问题，就为更好地推进改革铺平了道路。”

　　他强调，改革长期收益显著，但短期往往存在过渡成本，而当前环境恰好为支付这一成本、实现更优制度安排提供了难得机会。若改革能优化财政收支结构、降低未来财政压力，那么过渡期的投入极具价值，这类“投资于改革”应与投资于物、投资于人受到同等重视，在当前形势下甚至可称之为 “免费的午餐”。

　　谈及当前可推进的改革方向，白重恩以地方财政改革为例进行说明。他指出，需由中央政府出手，通过国债置换部分地方债务，但必须与地方财政改革、融资平台市场化改革统筹推进。要让融资平台从主要服务财政转向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，同时优化税收与支出结构，实现财政收支平衡。

　　在政策配合方面，白重恩提出，财政部门发行国债后，货币部门应大力收购以减少市场冲击。当前环境下，中央银行扩大资产负债表不会带来显著负面影响，反而能减轻地方政府债务压力，使其更积极地支持民生与地方发展，进而拉动经济增长、推动价格回归合理水平。

　　他进一步解释，对消费者而言，适度通胀看似带来“通胀税”，但实则能促进总需求增长、稳定价格、增加就业、推动资产增值，长远来看居民将从中获益。“在当前通缩压力下，居民收入与财富不变时，购买力可能减弱，实现合理通胀能让经济更具活力。”

　　白重恩强调，利用当前机会，加大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力度支付改革过渡成本，能让我们顺利实现各项改革。他呼吁重视“投资于改革”的理念，以高效举措破解发展难题，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。